很难与在应诫堂里受罚的那个人联系到一起。
楼厌看着他,欲言又止。
好在这次是衡弃春先开了口。
“醒了就起来。”他的声音极其冷淡,几乎找不到太多的温度,“睡了一整日,我还当你是中了邪呢。”
楼厌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。
果然。
衡弃春就是最不近人情的人。
明知道他受了伤,还是为了替他出头才受的伤,此时居然还能说出这么没有温度的话。
楼厌默默推翻了“不近人情”的定论,将之改为“毫无人性”。
“哦——”
楼厌一边哼哼唧唧地表示自己不服,另一边却动作诚实地爬起来穿好了自己的外衣。
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还在进行深刻的自我反思—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话?
很快,有个什么念头电光火石似地在脑子里炸了一下。
楼厌觉得自己完了,他可能是一只被驯化了的狼!
衡弃春侧首看了他一眼,大约是看出了他动作中的迟缓,不禁蹙了蹙眉,“又怎么了?”
楼厌“唔”的一声,下意识地抬手捂上自己的胸口。
被南隅山击中的地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,这一觉睡得有些长,他甚至觉得自己之前受到阻碍的灵力都运转畅通了。
楼厌摇摇头。
“那就快一点儿。”衡弃春的声音再一次传过来,催促道,“马车已经在山下等着了。”
楼厌莫名吸了一下鼻子,歪下脑袋问衡弃春:“去哪儿?”
“你师伯的意思。”衡弃春挽了一下袖子,并没有等他反应,只说,“山下镇子里丢了个孩子,你随为师去找。”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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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花潭镇志怪
无尽木枝叶舒卷。
六月酷暑,即便此时已近傍晚,山中也仍炎热不堪。
楼厌抱着貔貅幼崽一路疾行——衡弃春的吩咐。
他说浮玉生与魏修竹都不在山中,貔貅在甪端门恐怕会不习惯,所以要楼厌带着它一起下山,以便时时照顾。
楼厌心想,若是真把这小东西交到日日豢养凶兽的浮玉生手里,它恐怕就不只是“不习惯”了。
小东西挺沉,楼厌走得格外费力,抱着貔貅幼崽哼哧哼哧走了一大段山路,果然看到了山下停着的马车。
楼厌陡然松了口气,撩开帘子爬了进去。
衡弃春已经坐在马车里等。
对上那张清隽惑人的脸,楼厌心头忍不住微微一跳。
他把怀里的小兽放在一旁的软座上,咬住嘴角,犹豫过后还是唤了一声“师尊”。
衡弃春淡淡地应了。
一双清润的眸子打量过来,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,似是不解,忽然问他:“有这么累?”
楼厌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,心说你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。
十八界山路蜿蜒如斗蛇,从神霄宫下来要耗费一个多时辰,他的腿到现在还在抖。
但他绝不可能在衡弃春面前服软,因此十分大方地咧出一个笑,露出嘴角那颗犬齿,“没有,一点儿都不累。”
怕衡弃春不信,他甚至又添了一句,“就是最近实在太热了。”
衡弃春看他一眼,似乎是轻轻地笑了一声。
楼厌不知他又在想什么,此时也全然没有打听的想法。
他越来越觉得他师尊不通人情,简直难以相与。
马车已经徐徐驶开,楼厌索性靠坐在身后的车壁上,十分懒散地与貔貅幼崽抢金子玩儿。
没过多久,燥热的感觉又浮上来。
是那种熟悉的、被燥热的风驱动,热得人五脏六腑都要挤出汗水的感觉。
车帘被吹动,六月的热风肆意掀进来,将人的头发缠成一团乱麻。
楼厌手忙脚乱地去抓自己的发辫,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,他猛地意识到什么,扭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衡弃春。
只见神尊端坐其间,衣袂未动,眼眸轻阖,没有被这阵风惊扰到一点儿。
楼厌恍然大悟——衡弃春把避暑诀收了!
怪不得现在这么热。
原来他从十八界一路下山的时候,这道避暑诀一直都是存在的。
就因为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爬下山太累,竟然就干脆收了诀!
就这么急着逼他服软……
楼厌愤愤地磨了磨牙齿,不得不佩服衡弃春手段之阴狠。
燥热的风一刻不停地吹进来,衣衫都黏在身上,楼

